說起小傑這個人,他可以說是高雄地區打工界的霸主。大學畢業之後,因為不習慣固定工作的生活,他就以到處打工為主要的職 業。說到他打工的經驗,用清單列出來會寫滿一整張A4影印紙,在高雄地區各式各樣的展覽會場一定有他的身影,此外百貨公司週年慶促銷、藝人演唱會現場,甚 至連機場、碼頭的臨時搬運工作都有他一份。
      雖然都是到處打零工,不過他也會有長期合作的單位,每當這些單位需要臨時工幫忙的時候,都會第一個找他過去。有長期合作的單位,也一定會有經常碰面、在工作時認識的朋友,他和小白就是這樣認識的。
      記得是前年的那次選舉,他和小白一起在某個候選人的服務處工作。小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,小傑剛開始對她印象也不壞,可是相處久了之後,對她就完全沒好感。
      「是怎樣的情況讓你沒有好感。」
      小傑一次在音樂會工作的時候,把他和小白的故事說給別人聽,周遭其他的臨時工都對這個故事很有興趣。
      「這個女生很會吹牛、超愛賣弄的,都對人家說她有多厲害、多有本事。見高不見低,工作的時候都忙著跟上級拉好關係。」
      「我們那時候選舉結束,去KTV慶功宴,她唱歌唱到一半跑去和議員抱在一起,多愛攀關係啊。」
      在場的臨時工中有擅長寫小說的,想要把這件事寫進故事裡,於是又繼續追問還有什麼趣事沒有?
      小白吹牛的本事真的令人佩服,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,在愛河那邊有活動。小白和主辦單位說她很厲害,手下有幾百個臨時工,隨叩隨到,工讀生的頭交給她來當沒有問題。主辦單位當然相信了,但是小白接下來就忙著上PTT打工版徵臨時工了。
      工作的時候,小白只習慣動一張嘴,擅長使喚人。你會看到她就站在那邊,指揮別人作這個、作那個的,自己連動也不會動。有一天其他的工讀生看不下去了,跑去 對她說:「妳沒看到大家都在忙,妳自己不會也下來幫忙嗎?不要整天只會站在那裡出一張嘴,妳就是做做樣子也好。」小白當場就對那個人破口大罵,對方氣的當 場不幹了。
      這樣指使人的習慣的確會讓人不滿。一次的工作機會,小傑是那個活動的工頭,他的朋友黑豬也是工作人員,因為活動人手不夠,小傑請黑豬幫忙找臨時工,沒想到 黑豬找了小白過來。小白到了場地,也真的是夠白目的,看到小傑在那邊,就馬上把他當手下使喚,吩附他去做什麼做什麼。小傑不習慣和人對罵,個性也不愛計 較,當場就也沒說什麼。不過之後倒是把黑豬叫過來,向他抱怨了一下:「我叫你找人來,結果你找她來,她來又叫我做事,那到底是我找她來工作還是她找我來工 作的?」
      這件事情小白後來知道了原委,從此她就再也沒給小傑好臉色看過。最後記得是在另一場的活動,小傑想要去打聽還有沒有工作,剛好遇到黑豬在那裡打工,一問之下,黑豬就說了:「小白在這邊,她不會讓你來的。」小傑也懶得和他說什麼,總之,兩人從此就水火不容了。

 

2012-8-13刊於更生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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